2021-06-08

國際植髮醫學會年會取經行

國際植髮醫學會年會取經行

拉斯維加斯這個萬惡的城市,一想到我就熱血澎湃,好想丟下平日偽善的面貌工作的壓力,去好好大賭特賭,大玩特玩,但可惜的是平日還有診所的員工與病患要顧,不然診所會倒不能丟下診所太久,所以在僅限的四天內一定是竭盡所能的與大師討教,像海綿一樣吸取日月精華,才不枉費放下診所業務千里迢迢來到地球的另外一端取經。正如同最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句話:你不一定是最有天分的一個,但你永遠可以是最努力的一個。

右下圖是我在台灣與在美國的mentor:蔡仁雨醫師與William Parsley



沒想到飛機出發當天就遇上了梅姬颱風,班機一延再延,在機場看著手機上新聞播的長榮航空的重飛秀,心中十分矛盾啊!又希望班機能夠趕快起飛,我才能趕上這會議;又希望班機不要勉強起飛,我不希望坐在重飛秀的飛機裡面啊!這麼淒慘的機場驚魂記我就不再贅述了,總之千辛萬苦之下我們到達了拉斯維加斯,在凱薩皇宮,拉斯維加斯最老牌的飯店之一,展開今年的取經之行。

1.     PRP漸漸地被更多植髮醫師接受


 


PRP是platelet rich plasma的縮寫,意即富含血小板之血漿,透過特定技術從病患血液分離出此種血漿,再重新使用在病患自己身上,可以藉由血小板豐富的生長因子去調控或促進身體的生物反應,進而達到臨床上的效果,過去在骨骼關節的治療、傷口癒合甚至微整型美容都有應用的報告。

 

在植髮上有醫師會把PRP注射在FUT取皮瓣的傷口附近,以促進傷口癒合改善疤痕;或者注射在種植的區域以促進種植毛囊的存活率;也有人把PRP拿來當作分離出的毛囊再重新種植回病患頭皮前這段時間的保存溶液,同理也是為了延長毛囊在體外仍能存活的時間。

當然也有植髮醫師只將PRP使用在手術以外的禿髮治療上,如直接將PRP廣泛注射在雄性禿、圓形禿、或者疤痕性落髮的區域,以促進毛囊的生長。

但值得注意的是,PRP的準備製作過程差別很大,美國植髮醫師使用的系統大多台灣沒有引進,要慎選品質有保障的PRP系統及試管,否則輕則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嚴重也可能有感染的風險,那就得不償失了。

2.     頭皮微色素點髮Scalp Micro Pigmentation會是下一波潮流


 


隨著植髮慢慢發展與普及,無論是FUT或FUE都有人能達到一台刀動輒2000~4000株,如此巨量植髮帶來的好處當然是病患的方便性,不用接受多次手術,但是也考驗著醫師的良知,多取些毛囊代表著多些收入,今天動了這台刀也不知道下一台病患會不會再回來讓我動刀,所以何不儘量一次到位呢?但是無論FUT或FUE的巨量植髮都需要很好的經驗判斷,尤其是對病患長遠的規劃,今天我會不會取太多毛囊了?病患數十年後會不會因為原有頭髮減少而暴露出手術的痕跡?會不會因為取太多毛囊造成疤痕太寬?

美國已經出現許多因為當初手術醫師取下過多捐贈區的毛囊(過度取髮over harvesting),隨著年紀變大後腦杓頭髮變少,原有FUT或FUE的疤痕慢慢顯現出來的病人,這些病患就算想再植髮也無髮可植,而頭皮微色素點髮Scalp MicroPigmentation(簡稱SMP)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救贖了。

SMP其實類似刺青的概念,以快速循環刺入皮膚的針,將色素帶入表皮真皮的深度,從頭皮看起來就是無數個小黑點,像是有頭髮的人把頭髮剃光的樣子,不但可以應用在這些無髮可種的病人,可以點在禿髮的區域,一些像FUT或FUE術後產生的疤痕,也可以用這個方式掩飾疤痕。

雖然SMP看起來像刺青,但是技術層面會比刺青難上許多,不是隨便找一個刺青師傅刺上去就可以的,因為它牽涉到刺入色素的深度要精準,要掌握病患對色素的免疫反應強弱,同時就像植髮一樣,你安排這些黑點的密度與分佈是不是一個正常人頭髮的型態,這也是為什麼有在做植髮的醫師特別適合做這件事。

3.     FUT與FUE仍在辯論中

最後一天的會議仍然有承襲前幾年的FUT vs. FUE孰優孰劣的大辯論,雖然做FUE的醫師仍然持續每年增加中,FUT的醫師仍然會有許多戰將出來批判這些只會做FUE的醫師,他們的論點主要是FUE會取到安全捐贈區(safe donor area)以外的毛囊,這樣一則移植過去的毛囊本身並不是永久髮且日後仍會脫落;二則這些安全區外的毛髮本來就會隨著年紀而減少,一旦少到一個程度原本FUE取髮的小白點就再也遮不住了!

但是他們倒也不是都不做FUE,只是以能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取到安全捐贈區毛囊的FUT為主,若是安全捐贈區能取用的已到達上限(一般是原有毛囊數的50%),才會用FUE取其他部分的,減少上述FUE取髮的風險。坦白說,這其實也就是我心中對自己的期許,我相信做植髮還是FUT、FUE都要會,我才能夠提供給病患最適合的選擇。

當然四天的會議下來獲得的不只有這些,先記錄下最有感觸的部分與大家分享,我會繼續充實自己,繼續以提供對病患最好的而不是提供對我最好的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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